孽海

在尚可称道的街路上，在洋车的车铃和汽车的喇叭声中，仍有一乘孤轿傲然飘着，从城西到城东，又从城东到城西，有时竟公然停在督办府旁的旷地上歇脚，示威似的，王督办和金会办手下的人都视若不见。

孤轿一飘四年，飘得悲凉且固执。于晃动的街景中，十姨太南如琳又看到大少爷生前的面孔。大少爷立在花园的凉亭上叹息残秋的颓败；大少爷依着四进院子月亮门里的小树和她谈天；大少爷在她寝房里搓着手长叹短吁……这便是南如琳在郝公馆五年里最值得记住的一切了……